刚入职场，我的领导对我说，
我一看这架势，咋地想潜我？想多了吧？
我可不惯着他，甩手就是一巴掌，把他打懵了。
然后他被开除，走之前还恶狠狠的扬言要找我报仇。
我笑着看他灰溜溜滚出办公室。
因为我即将成为这里的‘老板娘’！
1.
「小文啊，感觉实习的工作累不累？」
问我这话的人是周氏集团的人事经理赖晋易。
公司女员工人称「赖蛤蟆」。
面对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和色迷迷地眼神，我也挤出一个笑脸回答他：「不累不累，这都是公司对我们的考验。」
「嗯，」赖蛤蟆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我们周氏集团可是大企业，只招真正有才华的员工，不是人才我们绝对不要，你能来我们公司实习就证明你还是有机会转正的。」
然后话音一转：「但是呢，你应该也知道，每年来周氏的实习生也不少，可最后能留下来的却没几个，那些人都是没通过公司考验的败者。我个人呢，是比较认可你的，也希望你实习结束后能顺利留下。」
我也点点头，微笑着等他的下文。
虽然我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女员工想听到的好话。
果然——
「但是你也知道，你们今年的实习生竞争异常激烈，有好几个男生特别能吃苦，相比起来，你是个女生，回头在实习结束后的转正面试上可占不了优势啊。不如下班后你来找我，我给你讲解一些面试的技巧，包你通过，如何？」
如何？
这哪里是要给我传授什么「面试技巧」，分明是想潜规则我！
我果断拒绝了赖蛤蟆，尽我最后的礼貌教养跟他告了辞，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刚出了他的办公室，我就听见他的骂声：「给脸不要脸，看老子不整死你！」
我冷笑一声，这种垃圾也就敢欺负欺负无权无势的底层实习生。
然而，我可不是那种真的没有根基和靠山的「实习生」。
2.
一年前，我刚在春招中通过了周氏集团的简历初筛。
我还没等到周氏的面试时间通知，就先见到了周永明。
我被辅导员突然叫去了会议室，但那里只有院书记和他。
「文轻雪，中文系大三，三次获得国家励志奖学金，曾获……」
这个男人念到一半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我：「就是你？」
「是她是她，」院书记赔着笑，又给我介绍他，「文轻雪同学，这位是周永明先生。」
他刚才念的资料是我投给周氏的个人简历，加上他姓周……
看书记那殷勤的态度，这位周先生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他应该就是周氏的二少爷，周氏总经理周永光同父异母的弟弟。
接下来周永明把院书记请了出去，说想跟我两个人单独谈谈。
院书记连忙起身，出去的时候还关上了门。
……
我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周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永明把我的简历放到我面前，问我：「你想来周氏上班吗？」
「当然想，但我清楚自己能力有限，恐怕无法……」
他打断了我：「我不是指实习，而是问你，想不想以后在周氏工作。」
想，当然想。
我相信没有人不想去周氏这样家大业大工资高福利全的公司工作。
但我还是做出了一副不相信天上会平白无故地掉馅儿饼的表情。
见我点了头，周永明抬腕看了眼表，说道：「我等会儿还有事，就长话短说了吧。」
听完他的话，我短暂地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答应他的话，我不光可以顺利在周氏实习，而且百分百可以留任转正。
相应的，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毕竟，他是要让我去接近他的哥哥——周氏的总经理周永光。
周永明看见了我脸上明写着的纠结，他淡声说道：「我来之前才签了一个对赌协议，你想不想也跟我赌一赌？前期我会保证你的顺利入职和晋升渠道，如果你事办成了，我会让你成为周氏史上最年轻的总监，并且给你周氏百分之一的股份。」
如果说总监之位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本科生来说是个看起来过于不切实际的大饼，那么周氏百分之一的股票就是实打实的利诱了。
属实让人心动。
不，是很难让人不心动。
「资料上显示你是孤儿，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清楚没有家境后台的人出了社会想往上爬有多难。」
但我还是迟疑了一下，佯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是投简历的人里最年轻的那一批，条件也很优秀。最重要的是，按照周永光会欣赏的女性标准来看，你是最适合的那一个。」
我当然知道我会符合周永光的欣赏标准，因为我就是按照那个标准培养自己的。
我勾起唇，主动向周永明伸出手：「成交。」
没有人愿意从无足轻重的底层开始艰难地往上爬，当我知道有周永明这个可能让我一步登天的机会时，我真心不愿错过。
送走了周永明，我拿出手机给一个叫「长江」的人发了一条消息：「地下鱼已上钩。」
3.
很快就到了转正面试的日子，周氏特意把最后的考核安排在了周五下午。
如果没有通过，下周就不用来了。
身为人事经理的赖蛤蟆坐在面试官那一排的之间，神色得意，仿佛公司是他家开的。
轮到我时，他对我露出一个阴笑。
这个死赖蛤蟆老阴比，我被安排在最后一个，八成就是他想坑我。
「文轻雪，你在公司实习这一年，怎么加班天数一共才二十一天？」
「因为我相信今日事今日毕，我能在工作时间内完成的事就不会拖到下班后才解决。」
「照你这意思，你觉得其他加班的人就都是工作时间内完不成任务的废物？」
他果然要整我。
我微笑道：「赖经理，您清楚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的实习考核，我建议您针对我实习期间的工作内容来提……」
赖蛤蟆翘起二郎腿，傲慢地打断我：「停，你先说清楚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加班的老员工，你看不起你还来周氏干吗？」
其他面试官恍若未闻，一个个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神游，没有一个人在意被「特殊关照」的我。
应该都是被他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今天就是想恶心我，想方设法让我没办法转正。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回头我上位了，老娘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这只想吃天鹅肉的赖蛤蟆！
我刚准备说话，却看见面试官们突然都站了起来，连赖蛤蟆都换上了一副恭谦讨好的表情。
还没等我起身转头看，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但没有感情的男声：「周永光先生需要一位女助理，特意派我过来。」
赖蛤蟆连忙讨好道：「好的江秘书，我这就安排通过了考核的女实习生过来，请您稍等一下。」
「不用了，就她吧。」
这下我看到了，这位江秘书指的「她」就是我自己。
我也看到了赖蛤蟆等人满脸的错愕。
我冲他们微微一笑，施施然地跟着江秘书离开。
临走前我听到一位面试官问赖蛤蟆：「你不是说她没有背景吗？」
赖蛤蟆的脸早已石化僵硬到裂开。
就像霸道总裁文里写的一样，周永光在周氏也有专用电梯。
说是「霸总」专用电梯也不对，但在周氏，这部电梯默认只有三十层的人才能用。
因为这个，江秘书和后来的我从没跟公司里的其他人挤过电梯。
我跟江秘书进了电梯，他开始跟我讲述我接下来的工作内容：「近两年周氏在海外的生意越做越大，从今以后，我将专门负责周先生的海外业务。而你是他的个人特别助理，负责对接他的国内业务和私人行程，以及陪同他出席部分商务活动。」
我点点头：「知道了。」
江秘书对我淡定的反应有些意外：「专用电梯的监控不会收音，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我微笑道：「也许有的人就是天生的情绪不外露，我现在整个人就感觉像是在做梦。」
我当然惊讶，但不是因为能够从一个刚刚还在被经理肆意刁难的实习生瞬间变成公司最高层的特别助理。
而是惊讶于周永明会在我实习的最后一天，以这样的方式让我去接近周永光。
江秘书的脸依旧面无表情，但语气已经没那么生疏了：「让你进总裁办是我跟他提的主意，虽然这样束缚多一点，但近距离接触他总比你一步一步爬到副总来的快。」
「叮」的一声，三十层到了，江秘书的语速很快，但刚说完这一句，电梯门就打开了。
我知道他想对我说的话没有说完，我还知道刚才那句话里的第一个「他」是周永明，第二个「他」才是周永光。
4.
周永光是周氏集团的总经理兼执行董事，唯一在他之上的董事长是他和周永明的亲爹，但他们的亲爹常年定居在港城。
所以，在内地的周氏集团，周永光是实际的最高层。
就像他的办公区在周氏的顶楼三十层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在周氏最豪华的三十层哭跟在别的地方哭有什么不一样吗？
答案是，当然有。
在别的地方哭，多多少少会被喜欢看热闹的人盯着。
而在这里，我只需要哭给一个人看。
晚上八点半，周氏的大部分人都下班了，我走到之前踩了好几个点才选出来的位置，蹲下，开哭！
这哭也是门技术活，不能哼哼唧唧太小声，也不能呜呜哇哇眼泪鼻涕流一脸招人嫌。
我开始间歇性地抽泣，保证能让还在里间加班工作的周永光断断续续地听个清楚。
等他终于忍不住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哭的一脸梨花带雨的我。
我连忙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纸巾擦掉脸上泪痕，像没事人一样地跟他打招呼。
「你哭什么？」
我故作坚强地笑道：「没什么，痛经了，稍微有点难受。」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角发红，眼眶还氤氲着水光。
周永光皱起了眉：「既然不舒服，你就下班吧。」
「可是，江秘书去美国出差前特意跟我强调了我必须在您下班后才能离开。」
闻言，他不再说话，转身又回到了他那间宽敞又奢华的专属办公室。
很快，我听到了他敲击键盘办公的声音。
不会吧，第一次行动就失败了？
还没等我气馁多久，我又听到了他给人打电话。
我在心中暗喜，失败是不可能失败的。
这个电话会告诉他我一个人哭兮兮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周永光走出来递给我一盏精致的鎏金小茶杯，里面盛的是热气腾腾的红茶。
「喝吧，喝完我送你回家。回去后好好休息，明天上午的收购谈判很重要，我会让司机早上直接去你家接你。」
第二天早上，司机的确准时来接我了。
但我没想到，车上还坐着周永光。
我上车后不久，周永光突然开口问我：「你知道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是什么级别吗？」
「啊？」
他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我跟周永明私下联系的事被他知道了？
「我要是你，就会让造谣的嘴永远闭上。解决事情，从源头下手是最直接的。」
我瞬间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赖蛤蟆造谣我的事。
我被「一步登天」带到三十层后，赖蛤蟆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开始对外宣称我勾引他不成后又想办法勾搭了上面。
可能是他觉得三十层太远，他那些瞎编的屁话传不到高层耳中。
也可能是他觉得我毕竟只是个「助理」，助理和他这个经理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但现在周氏的最高层已经知道了。
而且，我这个助理前面还有「特别」两个字，我是周永光身边的人，宰相门前三品官。
周永光刚才的话就是在向我传递两个意思：第一，我的实权和级别高于赖蛤蟆那种部门经理；第二，我可以处置赖蛤蟆，权限和方法他都给我了。
真好，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
也不枉费我昨晚哭那一场，我可是专门花了不少时间跟琼瑶剧练习的哭戏。
5.
谈判完回到公司后，我跟随周永光下了车。
之后我腾了个半小时的空专门去人事部找赖蛤蟆。
当我乘着专用电梯从三十层下到第十二层，电梯门刚一打开的瞬间，我就听见有人指着我说：「快看，这就是那个成功上了周总车的女人。」
我也不恼，但这种说法确实会让人以为我是靠男人上位的。
虽然，我明面上靠着周永光，私底下靠着周永明。
不过，老娘可是实打实靠的自己的本事。
我快步走进了人事部，直接找到了部门Boss。
「昨晚周总听到了一些公司八卦，特意派我下来处理这些不实传言，周总一向喜欢从源头解决问题，要么散播谣言的人自己站出来承认错误道歉，要么——」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严肃道：「直接开除！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二十分钟后我必须回到三十层。」
高层来人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人事部，而且来人正是被赖蛤蟆BB过的靠出卖身体上位转正的实习生。
好巧不巧，这个人今天还真的被别人看到从周总车上下来。
我知道肯定会有人去跟赖蛤蟆通风报信，我还知道以他厚脸皮的程度，他肯定不会出来承认。
赖蛤蟆在赌我是虚张声势，根本不可能开除他。
我也在赌，赌赖蛤蟆这件事能给我带来多少回报，短暂的名誉受害是否能博得周永光的怜惜从而引起他的注意，开除他这件事对于我日后在公司的地位和权威能有多少提升。
十五分钟后，我慢悠悠地放下人事Boss亲自给我倒的茶。
「既然敢做不敢当，现在就把赖晋易的解聘书发给他吧，明天开始，他就不用来了。以后再有人背地里胡言乱语，也都这样处理。」
留下这段话我就走了，专用电梯的门合上前，我看到赖蛤蟆正不顾形象地追出来骂我。
不对，他从来就没要过形象。
其实现在回到三十层也没什么事，今天我唯一剩下的工作就是晚上陪周永光出席收购案的庆功晚宴。
我只需要上去跟周永光回个话，然后按照他的要求去化妆做造型，晚上陪在他身边当一个得体的花瓶。
然而在晚宴上，我居然看到了周永明。